“叔,婶子,真不碍事儿。”十一扒了口饭,“睡一觉,明儿就好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咋那么傻?”连氏给他夹了一筷子菜,“多吃点儿,明儿大集我一块儿去瞧瞧,扯几块儿新料子,该做春衣了。”
吃完饭,十一拎着桶去喂猪,猪食是麸皮子和轧碎的猪草,往食槽里一到,几头猪便哼哧哼哧的拱上来,争抢着吃的可欢实了。
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,喂猪也是一样,十一干活儿勤快,从不怠慢,天天到了夜晚就给它们加餐,把这几十头猪喂的是又肥又壮。
“多吃点儿,多吃点儿,来年卖个好价钱……”他一边往每一栏的食槽里加里食儿,一边念念有词。
“你这样说,它们哪还敢吃?”云雀抱着手,靠在门边儿,“怕是吃的越欢实,小命儿丢的越早。”
猪栏上放着一盏油灯,光芒甚微,十一闻声回过头,好看的眼睛在薄纱一般的灯光下微微弯起,“雀儿,你啥时候来的?”
云雀歪歪头,“吃饱了撑的,到处转转。”
“你还生我气呢?”十一小心翼翼的问,从庙里回来,他有意讨好了云雀好几回,云雀都没搭理,把他当成空气。
云雀:“我有啥好生气的。”
“你气我有事儿没跟你说……”十一顿了顿,犯错的小狼狗一样耷拉着下脑袋,“还被你逮个正着。”他早把云雀的性子摸透了,嘴不饶人,心却软的很,得顺着毛捋,回回只要他一服软,她的气就立马能消六七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