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道门我都没有关,就那样昂着头走到了街上。月光如水,我几乎以为这时候天已经亮了。村里的街道没有路灯,几根孤零零的电线杆子杵在荒凉的街道两侧,看上去像是一些没有挂旗的旗杆。枪响的声音好像惊动了几条野狗,不时有尖利的吠声划破夜空。金高站在车旁喊我:“别往前走了,在这儿。”我迈着机械的脚步走了过去,我弟弟探出头来冲我打哈欠:“我哥哥真厉害,终于赢了……这次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了。”说着话就趴在车窗上睡着了。
一路无话。车开进我家胡同的时候,一个黑影站在我家院墙外的黑影里撒尿,是花子,我让老七停车,探出头去喊了他一声。花子提着裤子跑了过来:“怎么回来了?不是说家里不用你担心吗?有我呢。”我问他,今天有没有别的情况?花子说没有。我估计这几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,黄胡子完蛋了,孙朝阳也许就在今晚完蛋。我点了点头:“花子,谢谢你,我已经把二子救回来了,你帮金高把他背回家就走吧,有什么事情我再跟你联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