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家兴一摸,软语一说,小犍子真还抬起头来,两眼直盯家兴,“哞”地长叫一声。
“好小子!”家兴在它头上又拍一会儿,“好好倒沫,把身子骨儿长壮实,队里的二百多亩地指靠你哩!”
家兴跟牛唠叨一会儿,回身坐在草仓的土沿上,目光转向旺田。
“田儿……”家兴轻声叫道,就像是在对小犍子说话。
旺田心里酸酸的,喃喃道:“爹,你……还没好利索,咋能起来哩?”
“爹没事儿。爹……放不下心的是你!”
“没事儿!我……我想明白了。”
“你明白啥了?”
“夜黑儿,姚老师来了。我俩唠叨一夜,我……我就明白了。姚老师说得是,该来的,自然会来。不该来的,想也白搭。人活着,不总为自个,更得为别人。”
“是哩。”家兴叹道,“姚老师是大学问人,比爹说得透。你得空儿了,多去学校里看看他!”
“嗯。”
父子俩正说话,青龙气呼呼地走进来,正想冲旺田发几句牢骚,猛然看到家兴,打个惊怔:“咦,你咋来了?听旺地说,你还下不来床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