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不明白是朝中开始轻视太学生了,还是太学生真不如那些自学成才的人。
陈子彬坐在书案后方,面对欧阳澈的问题,他头也不抬的平静回应道:
“你是太学出身,你也知道太学监的入学门槛是什么。”
“但凡能入太学监的,父辈祖辈皆是做过官的,要凭门荫方能入太学。”
“所以这就构成了族群之分。”
“你是士族,而其他人呢,就是你们口中的泥腿子出身,呵呵呵。”
“泥腿子又怎么配跟士族同窗读书?”
欧阳澈沉默不语,只静静的听陈子彬说话。
陈子彬顿了顿后,又继续说道:
“你可知我是什么出身?”
欧阳澈摇了摇头。
“我陈子彬也是士族出身,但后来家境没落后,太学监将我标为泥腿子,逐出太学监。”
“回到家后,种地谋生多年,终于等来科举恢复。”
“我是兵部尚书李纲选中的,我还记得面试时,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……”
“我种过地么?”
“我当然种过,其间辛苦已不知如何描述,每每想起,都只感腰酸背痛、后背被毒辣的日头,晒的黝黄刺疼,热水澡都洗不了,后背碰着热水就是一阵刺挠的疼。”
“这经历让我感同身受的怜悯过去这数千年来,以耕种谋求生存的贫苦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