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旬,齐景杭便借口不胜酒力,起身离席。
看着他的背影,杨千予的笑容渐渐凝滞,她把齐煜让奶娘抱着,起身追了去。
宫苑深深,像极了一穿梭轮回百年的眸光。
穿过精致曲折的回廊,纸糊的灯笼在风里摇摆,檐角的风铃叮铃铃地响着,刚长出来不久的荣荣小草那样的鲜嫩。
在杏花树下,齐景杭靠在树下,双眼紧闭。
他面色有些苍白,手指恍如透明,春风拂面,杨柳杏花,可都不及他。
杨千予一时间鼻子一酸,眼前那人太过单薄,不似红尘中人。她走过去,可却又觉得无法触及,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纱,薄弱蝉翼,却坚韧如丝。
“皇上。”
齐景杭睁开眼,似乎很意外:“皇后,你怎么来了?”
“皇上,你还想着要瞒臣妾多久呢?”
微光如曦,暖风袭人。
杏花如雪乱,拂了一身还满……
杨千予轻轻拂去齐景杭身上的落花,又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,声音平静如同流水。
“皇上,是不是只要臣妾不问,你就永远,也不会提?”
“直到瞒不住了,直到骗不了了……”
齐景杭看了看杨千予,笑容有些虚弱,声音轻若羽毛。“瞒不住了,也要瞒……骗不了了,也要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