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,不时,有一两块白天没化尽,到了晚上突然吧嗒一声掉下来的雪的声音,听得她也是心抖抖的,有一种无名的伤感压在心头,她再也不敢睡去。
不该在冬天来这里的。她太畏寒,去了趟池塘后,就冻了,然后就围着火盆,看书和督促莫悲的课业。
莫悲很用功,也非常聪明,喜欢读兵书和史记,风花雪月的诗词不感兴趣,这点不象她,象他的父亲。一想到莫悲的父亲,她就坠进了往事之中。往事是不堪回首的,她不愿多想。
莫悲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仪,幸好长相象她,稍软化了些,不然在同年岁的孩子中,他太老成太出众了,那会害她担忧。
莫悲睡在同房间的另一张床上,听到她轻轻的叹息声,莫悲一下就醒了。很少有他这样的孩子睡眠这样浅。他穿着衬衣就从被窝里爬起,光着脚跑到她床上,钻进她被中,小手轻拍着她心口,无声地安慰着。
“悲儿,你恨娘亲没有给你爹爹吗?”夜这么静,她突然问。
“不,我有爹爹,也有娘亲。”莫悲扬着脸看她。白天她是爹爹,晚上她是娘亲。母兼父职,她尽力给他所有的爱意,不象她儿时,可怜兮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