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建造这座大厦的目的,不是为了居住,而是在里面堆放火焰,用来自内部的光,把这些阴影全部摧毁。
选自《人民文学》2015年5期19小说五段(节选)/白玛一七彩石我认为自己的病无可救治。难道真有一个良医,在我前去就诊时毫不奇怪地听我如此叙述——我事业有成,长相也算英俊,家庭看起来美满,我妻子她眉目清秀心地善良,父母也健康——最近这几个月以来,我很厌倦工作,每天清早离开家去上班都莫名烦躁,等到下班回家路上,一想到次日依旧重复这一切,我就更为烦恼;我甚至害怕电话响,如果一个朋友或同事简短和我说上两句就挂掉了,我会觉得他们多此一举;如果一个人想在电话里跟我长时间寒暄一番,我会觉得对方啰唆而无聊——我开始害怕妻子和有她存在的夜晚。她洗过澡,温软地把身体丢到我身旁的那一刻,也怕。为了避免床上的活动,我尝试耐心给她讲故事,偶尔也讲一个陈旧的笑话,可是不知为何,我先笑起来而她却很少附和,她把身体背向我,发出能够听见的睡眠中的鼻息声音。终于有一天晚上妻子对我说了一句话:你不像三十七岁而像七十三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