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时,你已经头也不回地飞快地出去了,身影消失在门后。
男仆们在这之前就已经起床了,楼下的厨房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。我原本要去追上你,但听到传来的声音就又动摇了。
那天清晨七点,我像平日里那样梳妆打扮整齐后下了楼。下楼以前,我俯身倾听你房间里的声响,夜里那床板的咯吱声消失了。此刻的你,正躺在床上,那个不眠之夜过后,你将自己的脸藏在凌乱的头发里,正如每一个年轻人那样睡得不省人事。没过多久,阳光洒在你的脸上,婉转地为你擦拭脸上的泪水……我完全可以想象你那慵懒的样子,但依然为了你能好好睡一觉而轻手轻脚。安排过男仆在你没起床之前不要准备我们的早餐,我便自己来到了院落中。倾斜的阳光里秋色正浓,树影散落在院子的各处。婀娜的树影和散落在院落里的丝丝阳光,让我迷乱的睡眼格外清爽,有着无法名状的清爽。我俯身坐在榆树下的长椅上。榆树叶黄得彻底,那些忧伤的心事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眼前的一切美得让人窒息。我怀揣着一分清爽的心情,等待着你这个小可怜起身,我定要严肃认真地告诉你,绝不能无视并纵容你逆反心理的扩张。实际上,我也不能解释为何你嫁到他家就会不幸福,那仅仅是我的第六感而已——到底要怎样跟你解释,才能使你明白我的意思,而不再将自己的心关闭呢?即便是现在一字一句地去准备,也不见得就能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与你听——既然如此,那还不如等到与你面对面时,我完全无法掌控自己,没有任何准备便与你对决。或许那个时候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话跟你说出,更能触动你吧……这样想来,我就立刻不再去思考你的事情了。脑袋上黄色的榆树叶沙沙作响,不停地在我的肩头投射下零散的阳光。我边享受这难得的舒适,边察觉出自己的心脏在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遏制着。这是第几次发病了?而这一次,它并没有停止。疼痛不止,我在想我到底怎么了,只将双手扶住长椅,吃力地支撑着身体。就在这时,我的手忽然没了气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