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女学士,这对尖尖金莲,不盈一握,真个香温玉软,我见犹怜。张君 瑞定过价,足值一千两碎金子。”宝珠道:“不劳过誉,快些问罢,我的脚 怕疼,受不起你捻。”银屏问道:“你爱的什么酒?”宝珠答道:“我爱的 是——葡萄美酒夜光杯。”银屏问道:“你吃了酒能做诗么?”宝珠答道:
“我怎么不能?——石上题诗扫绿苔。”银屏问道:“你做了诗,还能吃酒么?”宝珠答道:“怎么不能?——但使主人能醉客。”银屏问道:“你吃醉了,还吃不吃呢?”宝珠答道:“吃醉了还是要吃的,——一樽聊为晚凉开。”众佳人齐声大赞道:“真好心思,而且敏捷,我们不能不拜服。”宝珠也甚得意,到谦了两句。翠凤抽了一枝清夜游昭君出塞,下注弹琵琶一套, 唱曲子一支,上座为炀帝,萧后贺三杯。这些乐器早已预备现成,送上琵琶,金铃道:“我今天皇帝做够了。”对红鸾笑道:“又要借重做皇后了。”红 鸾道:“此刻轮不到我,派二姐姐了。”宝珠道:“筹上是上座,我是对席, 怎么是我呢。”红鸾道:“我们是开席坐的,你虽是对席,却是二席,你不 信,问大姐姐。”宝林道:“妹妹不必强,难逃公论。”宝珠只得依了,同 金铃贺了酒。翠凤年轻面嫩,弹了一会琵琶,一句唱不出口,脸涨得通红,众佳人,发笑。宝林道:“他实在为难,谁代他唱罢。”就唤了彩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