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盘着的头发解开,然后仍由风把长发吹散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
“你爸爸同你讲了什么?”白术递给她一瓶柠檬红茶,便利店放在加热柜里面的,微微的烫手,用来驱赶初冬的寒正正好。
“一堆废话。”
他知道她现在只想静静,不想被打扰,但是他以前给予她一个人静静的时间太长了,有些习惯的养成,是日积月累的,比如消极情绪的宣泄,如果习惯了一个人承载消化,很长时间他的隐私都不会与任何人共享,求得任何人的宽慰。
言语有时候就像是吐出的丝,可以结茧,把自己包裹起来,也可以变成网,把别人圈进自己的属地,白术倒是挺愿意她用后面这个方式。
“不止是废话吧,能让我猜猜吗?”
她点点头。
“肖旭要回神外,你要回美国。”
她点点头又摇摇头,“你怎么总觉得我要回美国?”
“不是回美国,你也可能去阿富汗伊朗,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,你这个人,无论到哪里,浑身上下没一点归属感的气质,你跟正常人太不一样了。”
一个会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,去阿富汗待上几年的医生,见的不是寻常人的生死故事,她的三观是被重塑过的。
世界观,人生观,价值观怎么重塑?
有人说,给他相反的世界人生和价值定义呗。
其实不是,往往当人跳出自己的圈子之后,三观就已经在重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