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挂了起来,四周燃起的红灯笼更显得耀眼,亭子前方的荷塘里,传来了一声声蛙鸣。高铭远举头望天,东边一轮圆月正慢慢升起,不禁笑道,“他们倒是一个赛一个地懒了!”
兆龙眼见时候不早,宴席还没有动静,忍不住凑到卫璜耳根说,“师傅,我是不是到厨房那边看看?”
“这事你不用管,正主儿还没露面呢!”
兆龙嗯了声,拿起茶壶来正准备给高铭远和卫璜续水,猛听得身后风声响,转身一让,啪地声,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甩到桌上,两个茶碗被震得哗啦作响,茶汤也泼出来,但卫璜没动,高铭远也没动弹。
兆龙瞧清那是一团被火烧成硬疙瘩的黄泥,呆了呆,扭头朝黑影里喊道,“谁扔的?”
那方向没有人应声,卫璜倒是嘿嘿先乐了,“每年一次,黄鹞子总要闹这么一把!”
高铭远也饶有兴趣地打量桌上的那团泥巴,“今年会是什么,叫花子鸡吗?”
兆龙听到黄鹞子三字,心头猛地一跳,他隐隐还记得这个名字。当日在单皮子胡同,那个叫三金的瘸子,不就是黄鹞子的徒弟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