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雎还要啰嗦,你一把将他扯出来,站在病房很远的走廊说话。你借着酒劲愤愤骂他:“贱人,你婆婆妈妈的有劲吗?”关雎说:“哥们儿,你还不了解我吗,我是靠义气活的,如果对不起甄哥,我能臊死!阿诺摊了事,甄哥说跟她熟的人那里都不能去,她怎么说也是一女孩,你让她去哪儿?有点意外怎么收拾?唉,关键她小伤无碍,其实在医院这儿住着也蛮安全的……”你说:“你小子他妈真损,弄一个肥女人,就给人家阿诺哄走?你天天新郎、夜夜笙歌,让人家在病房里躲着?”关雎说:“我有啥辙,好色,还死要面子,总不能让她跟你住一起吧?”你骂了一句:“滚!”走开了。回到车上,关雎没有跟下来,你猜想,他大概又去磨叽了。你塞上耳机,仰在副驾驶座椅上,闭眼听歌。后来,另一边车门打开,关雎站在外面,身后是扯着拉杆箱的阿诺。你摘下耳机,把身子探过去,惊讶地看着他俩。阿诺平静地看你一眼,没说话。月光下,她的身材突然好得吓人,你心里抖了一下。关雎,此刻就像一个阴谋家,两眼在夜色中又贼又亮:“苏西格,我跟阿诺说好了,就,那啥,去你那儿,将就几天,我信得过你,我那儿……啊?那什么……算是帮哥们儿一个忙吧,阿诺不容易,你喜欢写歌,她是唱歌的,没有什么不适,我知道,你外冷心热,别拒绝我!”你一时发呆,然后无语,但不知如何拒绝,只好说:“废话真他妈多,上来,开车!”关雎坐上车,发动着了。你回头,见阿诺去了车后,想起她扯的那个拉杆箱。你让关雎把后备箱打开,下了车,走到车身后。后备箱弹开,阿诺拎起拉杆箱,哎哟了一声,受伤的臂膀似乎影响到了她,把箱子又放下了。你过去,拉过箱子,都没说话,甚至没看对方。你把箱子放好扣上车盖,感觉她瞄了你一眼。你回到副驾驶座位坐下,后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。车开动。你往后视镜里看一眼。她在看车外夜景街道,光芒在她脸上滚动着,她像坐在岛屿边上,水光映着她的脸,只是全无表情。关雎顾不得别人心情,在喋喋不休,显然是让阿诺住你那里放心,狠命夸你,肉麻至酥骨。后视镜里的阿诺,惯看秋月春风一副表情。你让关雎闭嘴,他自觉对不起阿诺和那个甄哥,也不好拿你稀释吧。你按动音响按键,车载音乐响起来,Enigma《回忆未来》,有些鬼魅。关雎惶然看你一眼,嘀咕了一句:“什么鬼音乐?”你没回答他,心说,我宁可听它的喘息声,也受不了你往我脸上抹奶油。你发现后视镜里,阿诺在看着你,脸上有了一点表情,但你看不懂那表情的意思。你甚至觉得,她一瞬间的兴趣并非是你,而是那鬼魅神秘的Enigma音乐。在你居住的小区大门外,你和阿诺下车,关雎说他不上楼了,女友一个人在家。你鄙视看他说:“别随意用‘女友’俩字,你那个,不就是一约的那啥吗?”关雎看一眼阿诺,阿诺转身向车后走了。关雎说:“别胡说啊,有本事你也约一个我看看。”你骂他:“你那操性。”关雎说:“车,我明天给你送来。”你说:“无赖,我提醒你,我那车里面可是干净的,你可别本性发作时……”你不说了,奔到车后把箱子拎下来。关雎在车内对阿诺说:“不好意思了妹子,你先住着,房钱好说。”阿诺不说话,摆摆手。你拉着箱子走进小区时,回头看一眼阿诺,她半低头,目不斜视,一副阴沉麻木的表情。坐电梯,只有你和她时,她算是正眼看看你,又特意看一眼你脑后的长头发,淡淡问了一句:“关哥说,你平时写歌?摇滚乐吗?”你低头,看着自己的鞋子,同时看到她两条穿着黑色丝袜的秀腿,回道:“说不准,民谣、摇滚,我最多属于胡来那种,别听关雎瞎说。”阿诺没说话,看着电梯棚顶的灯。不知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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