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若太太心道:“唉,真可怜,年纪轻轻的太太就过世了,就因为这个他把爱都投注到圣灵之上。”
第一杯茶才喝了一半,就听见门外孟若“啪啪”两下甩掉了矿井靴。
“老天!”孟若太太叫道。牧师瞧上去也是被吓到了。孟若走了进来,铁青着个脸。牧师站起来跟他握手,孟若却只点点头,算是打招呼了。
“可别,”孟若说道,把手伸出来给他看,“看看我这手!你可不会握我这样的手吧?到处都是镐头和铁锨上的脏东西。”
牧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红着脸又坐了下来。孟若太太站起身,把热气蒸腾的汤锅端了出来。孟若解下外衣,把扶手椅拖到桌子跟前,重重地坐了上去。
“很累吧?”牧师问道。
“累?我肯定累啊。”孟若答道,“你可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有多累。”
“是啊。”牧师答道。
“说真的,瞧这儿,”矿工说道,给他看自己汗衫的肩膀部位,“现在算有点儿干了,可上面还都是汗,像块湿抹布。来,摸摸看。”
“好啦!”孟若太太叫道,“希顿先生才不要摸你那邋遢的汗衫呢。”
牧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。
“没错,他不会想摸的。”孟若道,“可不管怎么说,这汗都是从我身上淌出来的,每天我的衣服都拧得出水来。太太啊,你男人累死累活地从井上回来了,赏口酒喝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