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神啊,你们为何惩罚我?……毫无疑问,是它,又是它,可怕的不治之症……偏头痛,半个脑袋都在痛……药石无功,回春乏术……我要尽量不转动脑袋……”
靠近喷泉的拼花地坪上已经摆好一把安乐椅。总督谁也不看一眼,在椅子上坐下,向旁边一伸手。书记官恭恭敬敬把一张羊皮纸放到这只手里。总督头痛难忍,脸上抽搐了一下,他瞟了一眼羊皮纸上的文字,递还给书记官,吃力地问道:
“案犯是加利利人?案子报送地区长官了吗?”
“报送过了,总督大人,”书记官回答。
“他怎么说?”
“他不肯裁定此案,把长老会议[3]的死刑判决送请大人定夺,”书记官解释道。
总督脸上又抽搐了一下,低声道:
“带犯人。”
随即有两名军团士兵从廊柱下的花园平台上押出一名犯人,把他带上阳台,直到总督的座椅前。犯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,身穿破旧的浅蓝色长衫,白色头巾用皮条扎在额上,双手反绑着。他的左眼下有一大块青伤,嘴角也破了,凝着血。犯人用不安又好奇的眼光望着总督。